x 看不懂是因为它的灵感来自我的梦......一个毫无逻辑杂乱无章的梦啊啊啊Σ( ° △ °|||)︴

04

他是你很久以前就认识的人。很久以前。

05

叶修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，说实话，也是挺无聊的。

被封闭的巨大圆形空间就像是隔离在世界之外，在稀释他的存在感的同时，也淡化了自身对时间的概念。空间中没有钟表，没有一切可以记录时间的东西，却也有昼夜的变化，这就是为何每当所谓的早晨到来这时，他都会被疑似太阳般的强光刺得从梦中醒来。

醒来后，下床、穿鞋、洗漱、吃早餐之类的动作仿佛成了机械性行为，每天都会重复。他不必担心有一天牙膏会用完、早餐没做好之类的问题，因为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。每当下床时就会穿上拖鞋、每次走到桌前热腾腾的早餐就会出现，这些也是仿佛被植入了程序般的机械性行为。

巨大的圆形空间——姑且称它为“世界”，在叶修观察来还是具备这种神奇的能力的：基本上，它能以物质的形式构造一切他所需要的东西。

唯一遗憾的，恐怕就是没法构造生命体了。

如果想打发时间的话，在心里默念几遍，烟和打火机、或者几本书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，不过要是真的太无聊了，想试着养一株仙人掌、或者几条金鱼可就不行了。

即使在心底默念了无数次“植物”、“宠物”之类的话，想要的东西也不会出现。世界看样子还不是无所不能的，没有能力制造生命。

于是叶修整天叼着烟看着书，就盼望着什么时候这儿能发生点趣事。

某天某个节点，这趣事就真的发生了。还不是像植物啊宠物啊之类的小惊喜，而是——一个人，不知道怎么办到的、以只身之力穿过了迷雾找到这里的人。

听到世界外面依稀传来脚步声时，叶修还以为是错觉，或是他又开始做梦了。但事实证明这事还是发生了，某天某个节点，一个生命体找到了这里。

于是他请他进来，并把这人好好地打量一番。

只看衣着的话，只能推断出是比较远的地方来的，城市，或是什么富有的地方。要是深度剖析的话，叶修尽量概括一些：

这个人或许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无聊。

照进了一个异空间还依旧淡然的态度看，心理素质很好；按对方的问话来看，他排在第一位的目的还是离开这里。

离开？叶修没想过这问题，所以他说：“你可能真的出不去了。”

他说了这句话，那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，甚至连一点慌乱之色都没有流露出来。叶修一度以为对方是隐藏得太好，但后来又发觉，他根本就没有隐藏的必要。

“该怎么称呼你？”因为没话说，叶修找了个之前他问过的问题。

“喻文州。”喻文州说着，走了过来，似乎在寻觅着可以休息的地方，他问道：“有沙发吗？”

“等一下吧。”叶修说。琐碎的词汇划过大脑，与世界构成某种连接后，那词汇所代表的意义很快就被实体化出来。

是沙发，一张沙发。喻文州看着身旁突然出现的沙发，终于是流露出了点像样的惊奇。

但和叶修所想的一样，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，又提出：“可以再来杯水么？”

“喏。”叶修把桌上的水递过去。

“你喝过了？”喻文州接过杯子问道。

“那么再来一杯？”叶修说着就要再搞杯水出来。

喻文州见状，说了声“不必了”，然后捧起那杯水就一饮而尽。

叶修再看他时表情有些复杂，他想说点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。

“你在这儿多久了？”喻文州突然问道。

“不知道。”叶修说着，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根烟抽上，“时间概念模糊。”

他咬着滤嘴把吸进去的烟又吐出来，再没说什么。旁边的人也应着这沉默一言不发，时间概念本就模糊的现在，谁也不知道这状态是持续了几秒，喻文州突然发话了。

“叶修，你有没有听说过……”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，这人又叫了遍自己的名字，深吸了口气：“从前这座山里发生过什么。”

“有个人家突然闹了鬼，然后死了人的故事？”没想到对方卖了这么半天的关子到底还是个问句，叶修直接闲扯。

“行，就是这个故事，有什么线索没？”

“鬼魂其实不是诅咒，只不过是那人死前的恋人之类的？”叶修继续扯。虽说是扯，他说得却挺流利，像是命中注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般，话语来得不假思索。

“……”喻文州终于也发现了这点，“你说的是真的？”

“假的，编的。你还要问什么？”叶修把烟掐灭了。

喻文州这才想起之前他说的让他一次性问完的那句话。

“你怎么到这儿来的？”

“可能跟你一样吧，不过来之前的事都记不得了。”

“在这儿无不无聊？”

“今天有人了，就算是不无聊了吧。”

“……你说我没法再出去了，是真的吗？”喻文州最后问。

叶修微怔，然后恢复惯常的表情：“其实想出去也不是不可能……”

他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喻文州一直盯着他的眼睛，尽管只是很普通的对视，配合着语境还是有种奇异的罪恶感。即使自己没有说谎，似乎只要与这个人相处，这种讨厌的烦躁感觉就尾随在后摆脱不去。

——明明没做什么。

“嗯，我是说……那个，你想出去的话，可能就回不来了。”态度难以恢复一如既往的平静，那种罪恶感又一次潮水般覆盖上来。

“为什么我要回来呢？”喻文州微笑地看着他。

——除了罪恶感，似乎还有些恐慌。是真正恐慌的感觉。

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叶修深深吸了口气，说。

他真的不知道，现在自己这样的态度算不算是挽留。要是算的话，做出挽留态度的理由又是什么。

但这种不明不白的感觉显然更令人烦躁，于是他就直接问了：

“如果能离开的话，你会回来么？”说着低下头去，又轻声补充道，“只要回来一次就可以了。”

喻文州沉默，显然是在那个“一”字上思索了许久，才答应下来：“好。”

仿佛在心里松了口气般，叶修的心情舒畅许多，烦躁感和罪恶感也一扫而空，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，这次毫不回避地对上了喻文州的视线。

“那你走吧。”这样沉声说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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